“不必多礼,坐下,坐下”吴伟业忙摆手示意,随后又道“听闻苏州已被孟浚所占,不知张家是否安好”

    “张家一切安好,孟都督军纪严明,不曾有扰民之状”

    “嗯,那便好”吴伟业点点头,随后二人又闲聊几句,见孟必安还未进入正题,吴伟业便开口询问道“不知今日贤侄来寻老夫可有要事”

    “这是吾叔给先生的信”孟必安随即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张着的信件,信件内容孟必安一清二楚,除开前头的叙旧外,最重要的便是这段话“骏公兄,孟都督雄才伟略,立志克复山河,今胡虏南下,率兽食人,剃发易服,恶行滔天,弟愿誓死追随,若不成,惟愿举家赴国难,今不知兄愿否助弟一臂之力”

    孟必安将信交于吴伟业,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吴伟业会做出什么选择。

    吴伟业看完信,不禁叹息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文水贤弟,胜我何止百倍!”

    随后吴伟业看向孟必安自嘲的道“我若愿,可我一介书生,既无举鼎之力,又无安邦定国之策,碌碌无为之书生,又能帮的上什么忙呢”

    孟必安忙道,“先生万勿自谦,先生之力可抵数万之众”

    吴伟业一愣,道“贤侄为何如此之说”

    孟必安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先生之师乃复社领袖张博,人脉广阔,可知天下局势,这便是先生最大的优势”

    吴伟业笑道“原来如此,好,吾应下了,吾虽萤火之光,也愿照此山河”

    孟必安大喜道,“先生高义,我替孟都督谢过先生”

    吴伟业摆摆手道“勿需如此,贤侄可安排一人,居吴宅中,可称为我远房之侄,有需要让吾探听的消息,说一声即可。”

    孟必安点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

    …………

    回到江宁的据点,孟必安虽然携带着两万两的巨款,却也不能胡乱花销,刚来江宁打探一番,本想盘下一座青楼,打探了一下行情,无奈的放弃这个念头,不要说需要关系人脉,就是这投资也远不是这两万可以办成的,孟必安万万没想到,江宁的物价如此之高,在常熟,两万两最少可以开两座青楼了。

    无奈之下,孟必安在较偏之处,盘下一座茶楼,做为情报联络之地,茶楼库房内,孟必安对着一人道“常远鼎,从今日起,你化名为吴鼎,是吴伟业远房之侄,记住每次有紧急情况,可在吴宅门上插一朵红花,无事便不必插花”

    常远鼎,原是军中士卒,孟必安挑选人手时,见其有些机灵,便将其挑选出来,常远鼎苏州本地人,其父母妻儿俱在苏州城内,孟必安所选之人都是有家有业,可以控制之人。

    常远鼎随即问道“可若是大人有事联络我呢”

    “嗯,有事时,会有一个卖油的,来到吴宅,问要不要油,油是新鲜的”孟必安接着开口道,二人相互对细节进行了一番讨论,随后常远鼎便离开茶楼,赶往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