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的刑罚就免了,但您身为她的主子,教导不善,坏了规矩,理应重罚。夫人先前罚您在院中站足两个时辰。

    您既是身子不适,老奴也不为难您,便请姑娘站在这院中,一边背诵女戒,一边站上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说完,她又对着院中其他的下人,沉声说道,

    “你们也都睁开眼睛给我好好瞧着。侯府规矩大过天,万事皆以夫人为主。任何事情都要先与夫人来汇报,夫人同意了,你们才可做。

    夫人若是不同意,你们便是连念想都不准有。谁若是敢坏了侯府的规矩,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绝不姑息。”

    然后,方妈妈又看了一眼林月儿,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指桑骂槐道,

    “尤其是你们这些小贱蹄子,都把心给我收一收。别想着自己年轻貌美,就将主意打到别的地方去。也莫学那下贱胚子,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想着能够傍上主人家,届时好一飞冲天。

    做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样子,该穿什么衣服,该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有一杆秤。别学了那勾栏瓦舍的女子,整日里遛着一缕头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若日后,我发现你们其中,谁敢这样?拖出去,一顿乱棍打死!”

    “听清楚了没有?”

    她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圈,院中的女使小厮纷纷低下头去,应声附和。

    其中有几个,见林月儿颇得林清寒的宠爱,也想有样学样,哪怕不是世子爷,若是能够傍上二少爷,也是不错的。

    如今见林月儿被王氏这般刁难,又听方妈妈这番话,心中一紧,原本的那点子花花点子,瞬时收了回去。

    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低着个头,恨不能藏起来,莫被人发现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林月儿又何尝不知方妈妈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但是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也不在乎这一两句。

    更何况,如今既然已经免了翠柳的惩罚,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罚站两个时辰,已经是轻的了。

    当下,她也不墨迹,站在院中,一边背诵一边罚站。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其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

    清雅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于院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