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清澜看到了不少背着书箱的读书人,会试在即,京城热闹了许多,进京赶考的人陆陆续续在客栈住下,或年轻或沧桑的脸上都是对科考的期盼。

    谢家,苏妤让赵婆子琢磨些能带进考场的食物:“会试要考三场,每场三日,夫君得吃好一些,但又不能污了试卷,掉渣的糕点不行,饼子干硬难嚼,也不行……”

    还没定下要带什么食物,,兰樱忽然进来,脸色不大好。

    “小姐。”

    苏妤让赵婆子出去继续想,才看向兰樱:“什么事?”

    兰樱走到她面前,小声道:“大小姐和信国公世子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五月,国公府已经准备下聘了。”

    苏妤神色一顿,掌心瞬间攥紧。

    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桌上的东西扫下去,乌木茶杯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一双黑色靴子前,顺着青色衣衫向上看,谢清澜眉眼清俊,神色淡淡。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茶杯,走过来放到桌上:“谁惹你生气了?”

    苏妤看他一眼,冷哼一声:“苏妙儿要和信国公府定亲了你知不知道?”

    谢清澜眸光微抬:“你为这事生气?”

    “不行吗?”苏妤咬牙,“她凭什么那么好命?”

    谢清澜垂眸,给苏妤倒了杯降火的绿茶:“其实你不必一直盯着她看。”

    在谢清澜看来,信国公府未必是个好归宿。

    当今圣上初登基时,朝中勋贵还算如日中天,只是经过这么多年打压,早已翻不起什么风浪,大多只是领个闲职,空有名头而已。

    若非如此,永昌侯也不会将苏妤嫁给他。

    更何况信国公世子并非良人,前世苏妙儿嫁过去没几年便香消玉殒,似乎与信国公世子后院妾室有关。

    永昌侯和侯夫人前去讨要说法,最终也只是处理了那个妾室而已,信国公世子照旧在外面寻花问柳,半点影响也没有。

    谢清澜将茶递过去,淡声道:“嫁娶并非只看家世。”

    苏妤在气头上,听见这话心中火气无端冒出来,一把拂开眼前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