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轻轻摇晃着,丹娘有些犯困了。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棉垫子,还有一个个攒金缎面的靠枕,一只精致的烧炭小炉子燃着,又暖和又带着淡淡清香,丹娘晓得那是沈寒天特地命人放了香片在里头,要的就是个雅致。

    不得不说,还是读书人雅起来更得当些。

    换成丹娘,怕是再过二十年也没这个觉悟。

    她歪在丈夫身边,迷糊着眼睛,将睡未睡。

    沈寒天问:“你为何不写信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什么?”她有些惊醒了,勉强睁开眼睛。

    “母亲为难你的事情。”

    她笑了:“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这又有什么好写信告知你的,你在外头那么忙,难不成还能快马加鞭回来给我主持公道不成?”

    “那我也可以给母亲去一封书信,也能解了你的难处。”他眉心皱起,“家里的事情你却也不跟我说……”

    丹娘再傻也看出来了,自家老公是不开心了。

    她哭笑不得,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夫妻是一心同体的,你对外,外头的事情就交给你,我放心;我对内,这内宅之中我只手遮天,也不需你来费神,咱们俩各自能干,才能将日子过得好呀。”

    她顿了顿,又道,“我晓得你怕我受委屈,今日你这般护着我,我其实……特别高兴。”

    “当真?”

    “真的,要不是方才母亲他们也在,我都想跳起来亲你两口。”

    沈寒天眼底的火苗一闪而

    过:“现在亲也不晚。”

    待丹娘下了马车,唇上的胭脂早就没了,唇瓣却红艳艳的,微微肿着,那眼波荡漾,颇有几分迤逦艳色。

    到了府邸,沈寒天便换了快马直奔宫门,找皇帝老儿去回话去了。

    丹娘松了口气,回到屋里略散了散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