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锐在一片嘲讽议论中神色自若地迈进国公府的门,迎头撞上要出门寻他的郑明昂。

    郑明昂一顿,立刻道,“你回来得正好,我还想去寻你。”

    郑明锐眯缝瞧着这个比他矮两个头,金丝银线,穿金戴玉的弟弟,嗤道,“寻我?你爹寻到了?”

    “什么我爹,他也是你爹!”郑明昂愤然作色,哼道,“爹出事了,你不在府里侍奉,到处鬼混,像话吗?”

    “我觉得很像话。”郑明锐一步步逼近他,高高在上的眸子里盛满阴险和轻蔑,“臭小子,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曹氏没有告诉你,别惹我吗?”

    二人身量差太多,他俯身压迫过来,郑明昂顿时气弱八分,不由后退,“你,你没教养,就算不叫娘,也该叫一声夫人。”

    “呵——”郑明锐慢悠悠直起身,一把薅开他,大步向前,“你还真是随曹氏啊,愚蠢又天真。”

    “公子!”

    还好阿旺眼疾手快扶住了郑明昂,若不然,他非得倒到路边的小山石上,郑明锐手劲大,要真倒下去,必定磕得头破血流。

    “你!”郑明昂堪堪站稳,便指着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郑明锐!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无耻小人!”

    玉汝回头看一眼气急败坏的郑明昂,小跑着跟上郑明锐,告状道,“公子,他快被您气死了,还敢骂您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无耻小人。”

    郑明锐余光瞥他一眼,道,“蠢货想骂就让他骂,狗吠起来,本公子也不会掉块肉,闲时拿骨头逗逗就成。”

    主仆二人一进主院,便见下人都聚在院子里窃窃私语,屋里传来曹氏歇斯底里的骂声。

    郑明锐负手站在院中听了几句,问道,“怎么了这是,一个个都聚在这里,没活儿干了?”

    众人闻声,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郑明锐,但因着他们的卖身契都捏在曹氏手里,平日也是受曹氏的影响,从不待见这位嫡出的长公子,是以他问话,一时之间,他们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有个人回话,“夫人听到外头在传老爷的事,正闹呢。”

    郑明锐了然点头,看来他回来的正是时候。

    正房里,曹氏状若泼妇地站在郑翀床前,指着他鼻子道,“我道你怎么对那两个下人那么好,原来他们是你养的,养的……”

    她一时真不知该用什么说法来形容这样的关系,只知道这样的关系让她觉着恶心,她能接受郑翀有其他妾室,但不能接受郑翀养男人。

    郑翀更气,可他只能躺在床上忍着疼痛和曹氏吵,“老子是被人陷害的!我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我好不好男色,你不清楚?”

    若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他非要将那晚害他的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