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有君子、伪君子、伪小人、小人四种,世人标榜君子,却多是伪君子,标榜小人者,多是伪小人,几者之间一念之差,行为之别。”

    虞敏德饶有兴致问,“你是这四种中的哪一种?”

    人至少有两面性,崔言之想,他偶尔也是个极为矛盾之人,他既有善,也有恶。

    比如他在听到徐琬杀掉裴柯和郑语馨时,心中只是微微吃惊,并不反感憎恶这样的行为,反而佩服徐琬能手刃仇人。

    这明明与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

    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恶的一面,所以才以真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以善压恶。

    可他从来都不是真君子。

    “晚辈是个伪君子。”

    “你倒坦诚。”虞敏德笑,“天下多是伪。”

    “先生说得是。”

    “我再问你,你想不想入仕?”

    崔言之毫不犹豫,“想。”

    “好,我若收你做学生,你可愿意?”

    虞敏德看向他,目光犀利。

    崔言之一愣,道,“先生为何想收晚辈做学生?”

    虞敏德抛来的橄榄枝,他不是不心动,但他不明白上京城学子众多,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你父亲的事,我有所耳闻,你闹这一出,不就是为你父亲?此乃孝,我又闻你已经中举,郢州府第四名,此乃才,你想入仕报国,此乃忠。试问收你这样一个有忠有孝还有才的人为徒,有何不可?”

    这番说辞看似真心,实则虚假,上京有忠孝才情的学子一抓一大把,这并非什么尤为突出的优点。

    “先生可以据实相告。”

    虞敏德抚一把须,心道这小子不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