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古天愁突然挤了出来,于季天承的面前拱了拱手说道“阁下才是真的季天承?”

    季天承自然不会否认,点头应是。

    二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但身为丹药师,季天承对古天愁也不陌生,早在二十年前便听说过燕灵山这位天资出众的丹药师,未曾见过,却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古天愁一反常态地说道“单论阁下这番见识,古某自认不如,甘拜下风。”

    自从季天承出现之后,古天愁已经想通了事情梗概,至于那枚济阳丹改变炼制方式之后,脱胎换骨成为阴阳丹,古天愁自认无法做到,无论是陆鸣飞的丹鼎或是那份丹方他都曾见过,却远没有季天承这份见识。

    既然输了,古天愁倒也输得大大方方。

    季天承哑然一笑说道“古先生此言差矣,恕我直言,你我两家炼丹之道本就没有任何可比之处,其实燕灵山与我所修习的炼丹之术分数道门、玄门两派,均为炼制丹药,看似相同,却是同途异路。起步时,三品丹药之内,双方看不出明显区别,一旦到了更为高阶的丹药,二者便有了越来越明显的差别,道门更重遵循灵药原有的效用,所练丹药效果虽不如玄门所炼制丹药效果明显,但胜在药效持久,且无其他害处。而玄门炼丹更重各种奇特药效,却又有颇多弊端,双方各有所长,确实没办法准确相较优劣。”

    如此一番说法,着实给足了古天愁面子,古天愁还要客气几句,就听季天承继续说道“如陆兄弟这般人才,实属千年罕见,陆兄弟毕竟乃是燕灵山的弟子,若是非要分个胜负,那自然还是燕灵山赢了,试问以他这般的天分,假以时日,在炼丹之上,谁还能是燕灵山的对手。”

    一旁的季天泽已是一脸的铁青,至于丹王大赛的胜负,此时已经没有再争下去的可能和必要,虽不动声色,但季天泽杀心以生,心中正盘算着种种,自然没打算让一众人大摇大摆离开碧湖山庄。

    古天愁还在和季天承交流着什么,季天泽则是心怀鬼胎,整间大厅之中已经有些混乱起来,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大厅之中,原本站在极不起眼的位置,但她的样子却特殊了许多。

    在她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正是那张画颜夫人的面具。

    面具遮去她的容貌,却隐不去她的眼神,四处搜索了一阵,目光正落在不远处的苏诺卿身上,直到二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画颜夫人”转

    身便走,苏诺卿便不经意地尾随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的悄无声息,大厅之中人数过百,却没有一人留意到苏诺卿的举动。

    出了大厅之后,“画颜夫人”身影一闪,没入山庄层层楼阁之中,不多时,来到一处厢房之外,毫不犹豫便进了房中。

    从始至终,“画颜夫人”与苏诺卿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不曾停下等候,却始终留下踪迹任凭对方追来,明显刻意而为。

    苏诺卿一路追到厢房之外,左右看了一眼,随后便推门进了房中。

    见到房中情形,不由令她大吃一惊,房间之中并不见“画颜夫人”的踪影,反倒是在地上多出一个人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句尸体,正是云衍泽大帅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样子已经气绝身亡。

    苏诺卿立即察觉到不妙,没工夫查看云衍泽的具体情况,转身便要朝着房间外面走去,只是刚刚回身,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就见陆鸣飞含笑站在门外,殷折鹿、曲小天等人并立两侧,身后还跟着十余名手下,大厅那边,近百人正陆陆续续朝着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