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两圈,一颗头又掉了下来。

    霎时间,缺了头颅的躯T这才悚地倒地,从脖颈切面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天花板与右侧墙壁,染上一大片令人作呕的猩红。

    随即一阵恐慌,诸多病患与医护人员们个个放声尖叫着。

    砰──砰──

    只听两声巨响,一位身形稍壮的黑人青年警员乌布雷举起手枪,将那杀了人,已然陷入疯狂的患者击毙。

    「该Si,诅咒这天杀的疯子,还有这地狱般taMadE疯人院。」烟硝未息,而乌布雷於心中咒骂着。

    约莫三十余秒後,其他几位警卫赶赴现场,熟练的动作搭配嫌恶的表情,将瘫倒於地面的两具屍T抬上担架。乌布雷则退至一旁,戴上医护用手套,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拾起了被害者的头颅。

    乌布雷瞄见那对瞪大,却呈现失焦的猩红瞳孔,鲜血从颈部下缘缓缓渗出,并不住滴落。即使麻木的内心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一阵反胃仍旧忍不住冲了上来。

    在将屍T移入疯人院长廊深处右侧的暗房後,一位身形健硕的年轻金发白人警卫强尼,突然朝着墙边的木椅踹了过去。该木椅一脚应声断裂,整张木椅朝其右前方倒去。

    「妈的,理察哥已经被他们b疯到关押进去,我也快受不了这里的一切狗P倒灶生活了,要不是合约绑定一年,我他妈早就离开这鬼地方啦!」金发员警接着又大吼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乌布雷也没心情与其他警卫闲聊,只是迳自离开暗房,步入斜对面的化妆室,打算洗把脸令己清醒一下。

    毕竟两条生命适才就在眼前逝去,甚至其中一条,还是自己亲手送对方上路的。

    此间疯人院名叫普拉汉疗养院,於七十五年前由普拉汉爵士出资兴建。说来奇怪,整座疯人院的建筑样式均采古典的哥德风,因长年未整修而予人破旧Y暗之感,倒是这间厕所相较之下竟显得整洁许多。

    乌布雷紧盯着镜子内的憔悴自身,悔恨之情一GU脑再次涌上。当初只为向父亲证明,自己不须倚靠家族庇荫便得自力更生,遂毅然为了高薪,来到了这间在全国拥有高知名度的疯人院。

    虽早知此疯人院掩盖着许多诡异情状,但乌布雷并未预料到的是,这里的病患疯癫到每个星期都能闹出命案,种种彷若Y暗的诅咒实将b疯一个人。

    早知道这聚集着一堆怪咖的地方如此可怕,还不如回去让家族的人们瞧不起,至少,不用跟一群疯子打交道,像在走钢索一样,不知道何时会坠落深渊。身心俱疲的乌布雷如此思忖着。

    当晚,附近负责该地区的警员照着过往一贯流程,盘问了下院方人士後便速速离去,未有给予其余协助或关心。

    实不让人意外,毕竟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疯子是不会被判罪的。

    更何况,那疯子杀的,是另一名疯子。

    乌布雷摇了摇头,返回警卫专用休息室,几位警卫或躺或卧地倒於各自床铺,凝重的气氛却使大家绷紧了神经,均是沉着脸,放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