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知为何总是走得很快,在你还未意识的时候,它便偷走你所有的认知。某个时刻,仰起头盯梢那转动数字的定时器,会看到时间走到傍晚。某个夜晚,偏头去瞧电脑右下角的数字时,会看到时间都到期末尾。

    新发的社会实践表到手,谈与舒就跑到部门,翻箱倒柜找出公章盖好。拍张在现场的照,用办公室的电脑,借鉴网上模板,一篇社会实践报告新鲜出炉,毫无水分。

    但社会实践表一发下,这个学期也将近尾声。谈与舒不用忙于背诵部门给与的资料,反而整合老师发下的PPT,添加自己的课堂笔记,合成期末必备“军粮”。

    中文班的期末月有考查课,基本都在十七、十八周赶着完成。第十八周课程结束后,剩下的几周没课上,都是为了让大学生用这点时间预习,通过期末的考试。

    每个专业年年的培养计划相似,考查课与考试课都基本固定,若有变化,老师会在开课前说明。这种区分,告诉了大学生哪些课该逃或水,哪些课需要认真听讲,期末并好好准备。

    这学期考试的课基本都是需要背诵,不提毛概那大量的内容,且说这学期又搞了必须在教室的线上考试,题库大大增量,让不少大学生哭爹喊娘,跑打印店购买那该死的题库。

    期末月图书馆的自习室座位供不应求,每早七点起床,赶忙在手机上抢位置。由于垃圾的校园网,谈与舒次次没抢到座位,只能抱着书去教室里复习。

    期末月的教室空荡荡,除必要的开会,以及高年级学长备考教资面试提前预定。无论何时去,都能有位置,但要找个没人的教室很难,谈与舒从一楼爬到六楼,只找到厕所旁的教室,六楼的。

    没有人的教室非常爽,适合谈与舒这种需要背诵的人。首先翻开现当代文学书的当代文学内容,画着时间线与框架,将整本书压缩在一张纸上,将内容再次熟悉起来。

    窗外夏风轻起,吹动窗帘呼呼作响,谈与舒捧着书站在窗户前,打开窗户能看到对面新建成的创业大楼,以及覆盖率极高的植被。城市区域若论绿化率,除了公园,便是校园了。

    满目的绿色,对紧盯书本的眼睛极好,吹来的夏风习习,驱散了夏日的凉意。谈与舒将书搁在窗台,大声背诵作者、作品简介与主旨,以及作品对当时的时代有何意义。

    近代的文学常被人称赞熟知,但近现代、特别是建国初期的文学却少有听闻,只能大致说出个赵树理来,后是海子的迷茫时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背了许久,口干涸起来,谈与舒抱着书走到座位前。桌上的水杯打满了水,谈与舒举起朝谢林致说声谢。教学楼没饮水机,但有自动售卖机,不想花钱要打水的话,需要去寝室或者图书馆,路程遥远,很少有人去,基本都是买了水牛桶装水。

    谈与舒忘了教学楼没水机,这才只带了运动杯。

    “夫君不用这般客气。”谢林致摇头,他也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两人一同学习着。

    谈与舒:“不是客气,每个举止都需要有相应的反馈,妄为的理所当然,是维持良好夫妻关系最大的阻碍。”

    “阻碍吗?”谢林致喃喃念着,放下书本,走到谈与舒面前,额前的碎发因在窗前吹风而肆意飘散,略显凌乱,但又非邋遢的鸡窝头。谢林致张手揽住谈与舒的腰,轻声道:“那夫君,想要如何谢妾?”

    谈与舒仰头仔细想想,抿唇一笑,落在他唇角。在对方尚且愣怔时,谈与舒含咬着唇瓣,强烈的吮吸与拉扯,唇瓣上湿红的血液沾染上谈与舒的嘴角,混着逃逸的唾液,勾勒着下颌线。没有任何防备,谈与舒轻易撬开唇齿,深藏里的梅香扑面而来,在盛夏中孤芳亲赏。

    谢林致很快反应过来,按住他的后脑勺,跟随谈与舒的节奏,悄然夺取主动权。那擅自潜入的舌头,被谢林致卷住,吮吸着舌面的津液,剥夺温度与呼吸,拉扯着。

    舌根被扯得酸涩,谈与舒想着收回,但谢林致哪会轻易放过,咬着唇瓣,阻止谈与舒闭合唇齿。舌尖在齿面舔舐,微微麻痒,刺得谈与舒浑身轻颤,让他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