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场上打不过,背地里捅刀子的人可多了。你啊,刚来还没见识到呢!”浩哥拍拍他肩,一副见惯世间沧桑的口吻,“怎么样?打赢了?”

    吴牧风开心地点点头。

    浩哥似乎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你准没问题。那小子就是看着壮,其实脓包一个,走位又慢又重。”

    “你趴着干嘛呢?”吴牧风探身去看刚才浩哥趴着的门板,好奇地问。

    浩哥神秘一笑,一把钩住他脖子,“哥哥我啊,今天给你看点好东西。”

    吴牧风比浩哥高,浩哥踮着脚才能看到的景,他一凑近便尽收眼底。

    隔板外面正对着一处水榭。湖面荡漾着轻柔的涟漪,绿顶红漆的亭子里坐着三五个人,个个打扮尊贵。角落里的筝鼓传出悠扬的歌声,舞台中央,有一个女人正在跳舞。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那人的一袭白衣在夜色中格外亮眼。那衣服也不知是怎么剪裁的,看着布料不少,但随着舞步一扭,便裸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都引得台下一阵叫好。

    这便是醉生楼里的另一种消遣——狎妓。

    就像死斗士要统一带上黑色皮革项圈,这里的倌人——无论男女——都是一袭白衣。以至于吴牧风第一次见到这群人时都来不及看她们的脸,心里想的全是,这谁家出殡啊?他想不通这种衣服好看在哪里——既然是出来卖笑的,那当然应该穿得鲜艳一点,那才喜庆嘛。就像他们老家过年时的庙会,哪个唱戏的不是穿红带绿、脸上两大坨粉胭脂啊?

    他理解不了这种欲盖弥彰的“上流”审美——明明做的是最勾引的事,穿的却是最纯洁的白。看着最端庄保守的衣服,但其实一动便泄出大片春光。

    吴牧风感觉脸有点热,他赶紧移开了视线,“这……这都什么啊……”

    看着他绯红的脸,浩哥暧昧一笑,“你小子……不会还没开过荤吧?”

    “谁……谁说的……我……我……”他的脸更红了。

    ——他的确没有。在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光是活下来就耗尽了所有力气,哪还有精力想其他。

    浩哥没戳穿他,“你小子不用急。只要你好好打,多赢几场,那里面的,随你挑。”

    “啊?”吴牧风瞬间瞪大了眼,心跳得飞快。但他立刻争辩道,“我……我才不要!那帮人……自自自……自轻自贱……自甘堕落……”

    浩哥憋着笑道,“嘿!你这叫花子还嫌饭馊啊!你自己又有多贵!”

    “我……我不贵但我也是凭本事吃饭的!我靠的是拳头,又不是脸蛋!”

    “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卖笑,谁买啊。”看他那气鼓鼓的样子,浩哥觉得实在是有趣,于是忍不住继续逗他,“要我说啊……你不是看不起她们……你是不喜欢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