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就是这样看顾太子的?太子殿下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黎厉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靳弦的右脸上,瞬间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印在了他的右脸上,靳弦紧紧地握住双拳,紧咬着牙极力忍耐着才不至于一口啐在黎厉的脸上。

    “我便是出来走走透透气而已二皇兄又何必动怒呢?二皇兄倒是丝毫不手软,但怎么忘记了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

    黎殊冷着笑,走上前去将刚刚挨了打的靳弦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眼中啐着毒,一脸阴鸷地看着黎厉。

    黎厉丝毫不以为意地笑出了声:“怎么?我堂堂一个皇子,连个下贱的侍卫都打不得了?五弟啊,皇兄可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你看看你拖着个病弱的身子在宫里乱逛,若是因此感染了风寒,父皇回来后可是要降罪为兄我的呀!”

    他说得情真意切,但这些话听到黎殊的耳中像是咽了蛆一样恶心,凭借着自己监国的名义将他软禁在这宫里,原本都是撕破脸皮的事了,现在又还要给他上演兄友弟恭的这一套。

    “二皇兄别忘了,靳弦可不是什么下贱的侍卫,他随着我母后嫁入宫中,母后在世时可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收为义子,你刚刚一巴掌打的不是他,打得可是已故先皇后的脸面!”

    黎厉听完他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皇帝这几日去白云观为百姓祈福,便留他在朝中监国,本来这差事无论如何都该落在太子黎殊身上的,可惜谁让他有那么一副病弱的身子呢?加上自己的母妃在皇帝耳边吹了几天的枕边风,最终这掌控局势的皇权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本以为,哪怕他尊贵如太子,他这一次也算终于扳倒他了一局,他以他的身体为借口,将他软禁在东宫里养病,却没料到靳弦那贱种在他的命令下竟还敢带着他出逃皇宫,私会朝臣,是压根都不把他这个监国放在眼里,一怒之下,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却没想到,他教训一个奴才都能被黎殊扯出先皇后大做文章,先皇后怎么了?皇帝再宠她爱她现在不也只是一具骸骨,后宫还不是牢牢把握在他母后苏贵妃的手里?

    “你愿意护着他你就护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安稳地坐到几时?来人,护送太子回宫!”

    黎厉气得拂袖而去,他身边的侍卫上前,对着黎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吧......”

    黎殊冷笑一声,他这个太子当得再窝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折辱的,他转身拔出靳弦随身携带的佩剑,剑锋抵在那名侍卫的脖子上:“尔等胆敢上前一步,孤立马割了你的脑袋!”

    他们鲜少见太子发怒时如此模样,全都被他这样的气势给吓唬住,都犹豫着不敢上前,黎殊见此收了剑,带着靳弦回了东宫。

    刚关寝宫的们,靳弦便一下子跪在了黎殊的面前:“属下无能,未能带殿下离开皇宫,耽误了殿下的大事,请殿下责罚!”

    昨日大理寺少卿冯誉托人从宫外传话进来称有要事请奏,务必要在今日和他见上一面,但皇帝如今不在京城,整个东宫都被黎厉把持着,他只能想办法让靳弦带他出宫。

    但他最后还是低估了黎厉安插的眼线,在刚从东宫出来不久就被黎厉带人拦下来他的去路,于是也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黎殊蹲下身,将靳弦扶了起来,右手抚上他刚刚还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语气略显心疼地说道:“应该很疼吧?你来太子府这么久,都没让你受过如此委屈,你放心,今日你受的屈辱,来日孤一定会为你一一讨回。”

    靳弦比他年长三岁,是先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将他从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里捡回来的,他被捡时才九岁,已有一身不凡的功夫,听他讲他从小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记事起便被他师父收养在这个道观里,传授他武功,师徒俩靠着过往香客零碎的香火钱活命,但他的师父最终在他九岁的时候病逝,被路过前往道观避雨的太子妃给带回了太子府。

    那时的黎殊才六岁光景,却是与靳弦最投缘的,他喜欢极了他一身的武功,他便竭尽心力地教他,陪他练剑,陪他完成太子布置的功课,在靳弦总被他的兄长欺辱捉弄时,他总是第一个为他出头,靳弦感念太子妃的救命与养育之恩,一直陪在黎殊的身边,陪着他从那个顽皮的小世子逐渐长成了如今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