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的话……”

    “有!我有!”徐浩淼急促打断他。

    曾青安静下来,转了个身。

    这片湖的边缘种了一圈荷花,荷花花季虽长,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却也会开始凋零,到了九月中旬,大多只剩褐灰色枯萎的长茎和垂头丧气干瘪的荷叶,微风一吹,只有少数尚在坚挺的粉荷绿叶在回应。

    他的目光放在一朵半枯半放的荷花上,听见身侧的人说:“青青,我不信你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会有上一世的记忆。”

    嗯,想过,原因有很多,比如平行时空出了问题,比如正常老死重活一遍,又比如,跟他一样,年纪轻轻就死了……

    曾青什么都没说,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一个最好的听众。

    徐浩淼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很简单,就是死了,在你死后的半年内……”

    曾青身躯一震,倏然转过身看他,徐浩淼回以温柔的笑,凝着他震动的瞳孔:“钟既白割腕,没成功,最后被路鸣珂弄死了,路鸣珂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至于我,”

    他顿了顿,眼神越发柔和,“我是跟着你跳楼自杀的。”

    曾青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半响,他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你们疯了!?”

    徐浩淼还是笑,“嗯,医生确实说我疯了,不过就算没疯,我也会来陪你,我爱你啊。”

    这群疯子!

    曾青焦躁起来,低吼道:“你觉得这样是爱!?因为能为我去死!你就确定这是爱吗?”

    这的确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这样的爱未免太疯狂了!用这种方式来挽回?他怎么能信!怎么敢信!空中楼阁般的殉情只能感动自己,而不是爱成立的充分条件。

    徐浩淼闻言一怔。

    他与父母关系不亲密,没有知心的朋友,挂着虚假的面具应对很多事情和很多人,游离于世界之外,想死就死,想活就活,大概是不懂爱的……

    可是,可是……

    他怔然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曾青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忽而冷笑:“徐浩淼,我能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长情的人,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