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腿根。

    忍着疼进屋,燃了灯,坐在了软榻上,才轻轻地剥开了一侧肩头的衣衫,底下一片痕迹,触目惊心。

    唐韵闭上了眼睛,将自个儿捂在了被褥里。

    狭小的一方天地,又只是她自个儿一人的,唐韵努力地撑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压住了心头的酸涩,很疼,倒也不至于后悔。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也没有功夫去后悔。

    她的母亲。

    宁家。

    她必须得撑着。

    只有进宫,她才能为自己谋得一条出路,也才能为宁家谋出一条出头之路。

    适才太子问她要什么。

    她想说她要的好多......但她拒绝了太子,因为她知道,太子给不了她想要的。

    以他今夜的态度,他不会带她走,他会给她安置一处宅院,避过当下的风头,可那样,同顾景渊当初带她出城避难,又有何差别。

    她不想将自己的命运堵进死胡同里,只剩下无谓的等待。

    一旦出宫,离开了天太子,她便成了被动。

    明日,她还得另想办法......

    夜色渐深,唐韵终究熬不过身体上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床榻上的灯火燃到半夜,油枯了才灭了光亮。

    翌日一早,明公公捧着太子的一套衣裳,正要给唐韵送过去,刚走到门口,韩靖便回来了。

    明公公面上一松,“殿下正等着韩大人呢。”

    韩靖进去,便见太子身着常服,坐在蒲团上,手肘顶住木几,五指撑着头,双目半阖着盯向跟前的经书,明显一副没歇息好的疲倦之态。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