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好奇,或者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白月跟着白言倾回了他在京城二环的一间公寓。

    白月对这间公寓并不陌生,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是在他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孕吐反应严重,实在不能无人看护,偏偏安鹤又要出国做宣传,沈晨曦则在世界巡演,于是白言倾就将他接到了这里。

    白月并不能确定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像他同样不能确定这一次,他亲手杀死的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一样。

    他的子宫里时刻装着那三人的精水,今天是安鹤,明天是沈晨曦,后天是白言倾,大后天是他们三个一起。

    他怎么可能分得清。

    但,无论是谁的种,那个孩子的命运都不过死路一条,被三分之一概率是孩子父亲的白言倾亲自带去医院流掉了。

    白月问过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细致地照顾着他,那么期待地给孩子置办物件,又那么狠心地夺走孩子的命。

    那时候白言倾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没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哦,原来那个孩子是白言倾的。

    白月迟钝地明白了这件事,那么这一次,被他杀死的孩子又是谁的呢?

    这一次,没人能告诉白月了。

    公寓和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硬要说不同的话,原本布置成婴儿房的那个房间挂了把锁,但是人类的锁怎么可能防得住鬼魂呢?

    白月还是进去了。

    婴儿房的壁纸是浅淡的粉蓝色,摇篮、地毯、爬行垫……那些他和白言倾一起买回来的东西都还在原处,甚至还多了几件他没见过的小衣服,整整齐齐地铺在摇篮里,每一件都拆了标签,过了水,柔软干净,和房里其他物件一样整洁,没有一点落灰。

    就像有人时刻打扫着这间屋子一样。

    太奇怪了吧。

    怎么可能呢?

    白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