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布莱恩极速地奔跑着,时不时看一眼身后,仿佛有怪物正在追逐他,恐惧像是藤蔓紧紧缠绕心间,他都能感觉到心脏砰砰地跳着。

    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道光,他紧闭上眼,再次睁眼时应该从黑夜变为白天,自己正处在一片广袤的沙漠中,炙热的阳光直直照在身上,身后的怪物早已没了身影,但他也精疲力尽,只能拖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沙漠中,喉咙干咳地几乎要冒烟。

    “好,好渴…水,水”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严重缺水的身体不堪重负,软趴趴地倒在啦地上,手胡乱地抓着,嘴巴也大张着祈求着什么。

    忽然一阵凉意传来,冰凉的液体顺着大张的口腔灌进喉咙,来不及感受这股甜腻的怪异感受,他如饥似渴地吞咽着,贪婪地想把每一滴液体都吸收。

    直到灌注的液体过多,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鼻腔溢出,刺激得他不停咳嗽,剧烈运动让他又是眼前一白,再睁眼时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草地。

    而自己正躺在怪物怀里,嘴里还含着一根不停分泌粘液的触手,肩膀上还有一只触手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抚摸着他的手臂。

    布莱恩瞳孔一阵收缩,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的画面。

    原来在他进入通道底部时,就被不知不觉迷了心智,从走路到发现铁门打开铁门都不过是他的臆想,他一直都在通道底部原地踏步,地上全是他踩出来的凌乱脚步,正前方倒是有一扇铁门,却没有打开的迹象。

    是那扇铁门吗吗?那股让人昏沉的铁锈味儿仿佛还萦绕在脑海中,他又想起在木屋遇到的那具奇怪的尸体,也是腥臭混合着铁锈味。

    许是感受到怀里的人类已经清醒,怪物停止了输送粘液,又伸出几根触手利落地将布莱恩捆了起来。

    熟悉的操作让他眼皮一颤,通道的问题被抛之脑后,张嘴就是“哎!别把我衣服扯坏了!我没衣服穿了!”

    这话一出,布莱恩自己都愣住了。

    这略带抱怨命令的语气,他还从来没有从自己嘴里听过。

    他一直是个冷清冷血的人,不苟言笑,高冷正经,这是他的学生和好友给予他的评价,他的老师也说过,太过理智追求权利不是坏事,但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就变得可怕了。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每天勤恳工作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保卫联邦,只是按照自己已故父母的期望而活着,也就对队友和老师还有几分温情,其余人面前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清晰的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且自己在这个怪物怀里醒来,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逃离,甚至还感到几分陌生的安心,就着这个姿势就开始发呆?!是他疯了吗?可能因为怪物救了他,所以他可能潜意识觉得它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太大的威胁?

    布莱恩还在怀疑自我,怪物却又开始动作了。

    它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默默把分泌出的侵蚀性粘液收了回去,但依旧牢牢捆住他的双腿双手,黑沉得分不清前后,更看不清五官的黑影对着布莱恩上下“扫视”,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怪物在看着他的?!

    怪物的目光停留在了因为打斗剐蹭出血的手肘和走得开裂的脚掌上,黑黝黝的身躯一直,上面隐约浮现一层黑气,似乎是在生气?

    布莱恩:?黑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