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都搬光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吴秋景靠在门口探望,缩着脖子说:「铁皮加盖太yAn下山以後就冷得要命,夏天没冷气八成会热Si,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据我了解,还不少人抢着住。」梁栩说:「圣母张万妹筛会筛选住客,然後把住这里的人当奴仆使唤,不高兴的话还会教训他们。」

    「还真方便呢。」吴秋景搓了搓手臂:「还有其他地方吗?」

    「这栋房子已经被整理得差不多了,」梁栩说:「恐怕也查不出什麽线索来,我们赶快离开吧。」

    两人一齐往回走,吴秋景在前头,率先折返回铁梯,梁栩则跟在他身後。铁梯的角度相当陡峭,爬上去还没感觉,下楼的时候就感到困难重重。周围天sE太黑,能见度不高,光靠手电筒的照明实在有限,吴秋景小心翼翼地往下踩,一踏上梯面,整座楼梯都会跟着摇晃,生锈的扶手像砂纸一样粗糙,他立即皱起眉头,一不留神恐怕就会伤手。

    「啪——」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吴秋景单脚踩空,霎时失去平衡。一切宛如失控,他感觉到自己正急速下坠。

    「吴秋景!」梁栩眼明手快往前一踏,从身後抓住对方的外套後领,右手则紧握铁扶手控制身T平衡。

    「嘎叽——嘎叽。」

    剧烈摇晃过後,楼梯来回轻摆晃荡发出微弱的金属声,像是一组垂SiSHeNY1N的大型秋千。梁栩用来照明的手机不知掉落在露台的哪处,只剩下吴秋景的手电筒还握在手上。他一只脚挂在楼梯上,另一只脚悬空,整个人看起来像吊在半空中,活活吓出一身冷汗。手电筒灯光扫过脚下,清楚地看见是铁梯的踏板裂开,八成是年久失修,漆掉了,铁也锈烂了,连墙上的固定螺栓也因承受不起重量掉了好几颗。

    「你??还行吗?」後头的梁栩单手撑着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显得有些吃力。

    「还可以,吓了一跳而已。」吴秋景回过神,赶紧轻巧地爬上楼梯,他用手电筒检查自己的双脚,幸好没有被断裂的铁片刮伤。他用手电筒照着身後的人,猛然地吓了一跳,梁栩的右手掌心y生被锈铁刮出好几道大小不一的伤,怵目惊心,其中最深的伤口正泊泊地冒着血珠。

    梁栩神sE如常,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条深灰sE手帕,迅速地将伤口包紮。

    「很痛吗?还有哪里受伤?」吴秋景慌张地用手电筒上下照着他:「我带你去医院,你还可以吗?」

    「冷静点。」梁栩握紧右手的伤,安抚着对方说:「就是擦伤而已,没有大碍,我们先离开这在说。」

    「伤口这麽大怎麽可能没事?」吴秋景迅速地下楼梯替梁栩找手机,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什麽恐惧感早就飞得无影无踪,眼下只想快点把他送到医院。

    两人沿着原路折返,等到扣上集会所的铁门时,天sE如墨,外头的路灯早已亮起。吴秋景察觉梁栩的右手正滴着血,手帕早就被血Ye染透,他的心头更加慌张:「你这样能开车吗?」

    「放心吧。」梁栩苦笑,「又不是残废了。」

    「你的玩笑真的不好笑。」吴秋景一阵懊恼,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紧紧地缠住梁栩的右手:「先暂时这样,起码不会弄脏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带你去医院。」

    梁栩挑眉:「你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