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太坚决,塞斯克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给劳伦打电话,让她来上班,只要给她加奖金……”

    罗宾“哦”了一声,“你打算让劳伦给你上药?”

    塞斯克闭上嘴,“好吧”,他妥协道:“我毕竟是被你揍成这样的,你负责到底也是应该的,只要Dust不是按你留在我家的时长来收费。”

    塞斯克之前也说过一次类似的话,他的逃避方式蹩脚而拙劣,大概是睡了一觉恢复了理性,对昨晚情绪刺激之下的冲动剖白又感到后悔,他现在的态度像是要重新与罗宾划清界限。

    四目相对,罗宾虽然生气,但确实没办法对病人再做什么,他把电子温度计塞进塞斯克腋下,两人的脸离得太近了,塞斯克反射性地闭眼,又长又直的睫毛铺满眼睑,眼皮还在轻轻地颤,罗宾突然就不想放过他。

    “不是你说的想我?我留下来陪你不好吗。”

    塞斯克呼吸一窒,张开口,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被堵得哑口无言,睁开眼脸憋红了,讲不出话就开始咳嗽,咳得心肺都在震。罗宾见他鼻尖都被逼红了,坐到床边轻轻拍他的背,塞斯克倚住床头,静了片刻,两人静静对望,都没有再说话。

    一分钟后,罗宾取出温度计看水银刻度,不知是不是他刚才那句刺激到塞斯克,竟然又烧回了38度,罗宾叹气:“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吃过饭再上一次药。”

    塞斯克只能说“好”。

    房门关响,卧室里剩下他一个人,塞斯克慢慢缩回毯子里。可能做dom的都很细心,罗宾昨晚帮他把手机插上了充电线。塞斯克握着满格电量的手机回复了几条来自家人和队友的消息,又刷了刷社媒,没有比赛,所以也没有什么大新闻。他点开与卡西的聊天界面,身体开始出汗,毯子里实在很热,塞斯克几番犹豫,发过去一条——【伊克尔,你起床了吗?伦敦下雪了。】

    他隔着窗户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过了半小时,塞斯克都快睡着了,手机一震,卡西也回复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他马德里家中的餐厅,画面里肌肉壮实的奴隶赤裸身体跪趴在地,高翘着的屁股里夹着一根看不出粗细的阳具,奴隶低埋着脑袋,正在舔舐盘中的流状食物。看不清sub的脸,但从发型、体型和纹身来看,还是一眼认出这是拉莫斯。

    【在训狗。】

    随后卡西发来短短三个字,塞斯克面红耳赤,把手机扔到一边,决定不去干扰卡西的兴致。

    只是低烧,塞斯克还没娇弱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他慢吞吞地洗漱,期间又看了好几眼屁股,开始在心里担忧假期结束时皮肤能否恢复正常。塞斯克换了套家居服,走出房间,发现罗宾把地暖温度调得很高,窗户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温暖得走几步就要出汗。

    塞斯克轻手轻脚地下楼,罗宾挽着袖子正在忙碌,英俊男人认真做某事的样子总是迷人的,塞斯克承认最开始罗宾能吸引到他,至少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那张俊美的脸。

    罗宾大概没怎么睡觉,一夜间眼下生出乌青,下巴上长出些青色的胡茬,他也没有衣服可以换,显然塞斯克的衣服对他来说都太小了。他上身穿着的衬衫已经皱了,下摆一半掖在西裤里,另一半乱糟糟地拖在外面,对比他过往出现在塞斯克面前的形象,称得上不修边幅。但他这种平凡又日常的样子也很动人——就算是SM俱乐部的首席调教师,首先也是一个真实的人,也有最朴素的情感。

    塞斯克倚靠着楼梯扶手,静静地看罗宾的侧影。空气中飘着食物香味,罗宾拿起料理台上的两个调料瓶,眯着眼睛认真地对比瓶身上的说明文字。他选择了其中一瓶,调转瓶口,轻轻往锅中撒了几粒调料粉末。看得出来,他不经常下厨,但做起不那么擅长的事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无论是在一夜未眠的早晨淡定地往早餐里撒调料,还是在暗流涌动的黑夜里用鞭子在sub身上抽出漂亮伤痕,他看起来几乎完美无缺。

    罗宾在这时关火,转过身看到塞斯克,愣了下,低头见他光脚踩在楼梯台阶上,皱着眉说:“去穿鞋,你不想再挨一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