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臣勾住自己的下颌,嬉笑道:“自上回滑胎伤了身子,这都好些年了,身子骨也该养好了,要不再给我生个儿子,就当是给宏哥儿添个帮衬的弟弟。”

    潘氏啐了一声,“多大年纪了,还说这等话。悦”

    “我老么?大老爷我今年也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呢……”他弯腰将潘氏横抱怀里,大踏步走向绣榻。

    一室旖/旎,锦波翻浪,浅音蘼蘼……

    夜,更静了。

    明春园,幽兰榭。

    沈宛半躺在临窗的暖榻上,实在抵不住困意,睡熟了。

    沐雨、小环在外头的小次间搭了地铺,两人挤到一起,倒也暖和。

    在另一侧的下人房里,财婆子与看守幽兰榭的管事婆子挤一处,两个粗使丫头又与两个幽兰榭丫头挤一床,因这里少有外人来住,她们倒是热情得很,再加上沈宛出手阔绰,今日又有打赏,她们服侍得更加用心了搀。

    如落叶飘零的声音,一道黑影灵巧一闪,很快进了憩室。

    瞧着是只小老虎,半肯不服输的,不就是被他丢河里,怎就病了。

    赵熹只觉得这小姑娘还真经不住折腾。

    他走到榻前,伸手轻抚着沈容的额头,不烫了,可她面容憔悴不堪,肤色蜡黄,落在赵熹的眼里,忍不住一阵心疼,“小狐狸,本王看就是故意的,早早便说记住本王的名字、身份,非喊什么‘蓝衣公子’……”

    沈容一直昏沉沉地睡着,这会子头疼如裂,许是烧的,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倏地启眸,却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立时脱口而出“疯子”,立时将一双漂亮的凤眼瞪得老大。

    赵熹恼道:“小狐狸,看来这病还是太轻了,本王要不要再把丢河里冷静一下。”

    她是骂他,并不是记不住他的名字。

    沈容抬眸就望见对面暖榻上睡熟的沈宛,姐姐自来最是惊醒的,可现在没动静,空气里掠过淡淡的异闻,臭臭的,“给我姐姐下药了?”

    “难道要本王敲锣打鼓地告诉所有人,赵国皇子熹进了幽兰榭来探?”

    沈容气恼地嘟着小嘴,与这样一个疯子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赵熹坐在榻前,一把勾住沈容的下颌,沈容脑袋一转,躲闪开去,“小狐狸,叫我一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