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场梦让她觉得少年那边依旧隐患无穷。

    所以她就算害怕,也只能忍着,总得先把他哄好再说。

    不然等到她家离开了邺城,她就没机会了。

    驿馆附近的茶馆里,聚集着因为无法出城而无所事事的百姓。

    姜娆看到了聚集在那里的人,心念一动,走过去,找当地人打听了一下和少年有关的事情。

    这里的人告诉她,少年是一年前来到邺城的。

    他是金陵某个大户家里的庶子,来这个小镇养伤,他的家人替他找了那个叫汪周的当地人做他的仆从,每月会送月钱过来。

    姜娆留心问了问他的名字,既是金陵来的,说不定曾经和她家打过交道。

    可关于这点,这里的人却是纷纷摇头,无人知晓。

    半个时辰后,姜娆去了医馆。

    她听人说,一年前少年刚到邺城的时候,见过他到此处拿药。

    可现在都一年后了,他的腿还没有好。

    姜娆忍不住好奇,想问问那位老大夫,少年的腿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好奇最后却转为了轻微的心疼和怜惜。

    一开始她只知道他的腿上有伤,和老大夫聊了以后,才知道了他腿上的伤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他初到医馆时,伤口溃烂,深及见骨,骨头还断了,偏偏他一直在忍,老大夫给他接起断骨时没有用麻药,从头到尾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姜娆听着老大夫的话,就想到了他强忍着疼一头是汗的样子,左右他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

    平时她弟弟磕倒破点皮,她都得心疼半天,可他却是把最严重的皮伤、肉伤、骨伤全都经受了一遍。

    说他可怕,是真的可怕;可若说可怜,也是真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