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腹黑的,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的坏心眼也这么多。蓝钰一双眼睛里泛起幽幽的光晕,就像是一头盯上羊肉的狼,想要把洛枭拆骨入腹。被蓝钰这热辣辣,欲求不满的小眼神盯着洛枭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只可惜,现在是在外面呢,不光他的“岳父”在,还有一院子的暗卫宫女。不然,他肯定把那个小坏蛋往床上扑,要让她知道知道明晃晃勾引他的代价。这边王公公在苦果果的卖弄着演技,那边两人已经天雷勾地火了。“陛下是老奴的错,全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瞎了眼睛,竟让如此歹毒之人进了皇宫……老奴……老奴愿以死赎罪啊,陛下。”王公公哭的那是一个凄凄惨惨,比起一脸惨像的蓝国砜,他倒是像被打了的那一个。脸上的表情一沉,蓝国砜忍了几忍,终是撩开衣袍跪在了地上。“陛下,老臣披肝沥胆赤胆忠心,一心只为陛下。可这狗奴才竟然教唆下人,将老臣一顿毒打。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说罢,蓝国砜青紫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痛之色。看了看哭哭啼啼的王公公,又看了看一脸冤屈的蓝国砜,洛枭假意问道:“可有此事?”这明显是为王公公做主的意思的教蓝钰黑下了脸。想他蓝国砜,十三岁便为这梵朱国的相爷,就是是先皇也没有跪过几次,今日是被形势所逼,被迫了跪了这狗皇帝。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还不买他的账。想到这儿,蓝国砜在心里恨得牙痒痒。“陛下,绝对没有的事。奴才……奴才对相爷的敬仰之情如黄河涛涛的流水,延绵不绝,怎么会狠下心,去加害相爷呢。”看着王公公那一副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模样,洛枭在心中暗道:“这倒是个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就是老吃懒做,爱贪小便宜了些。”“听见了没有,蓝相国?这王公公对你可是一直有着敬仰之情呢!这样的人,怎么会想着加害于你。这样吧,相国大人毕竟是在朕的宫里出了事,朕给你一张令牌,可以随意彻查宫中的三宫六院。只要是相国认为可疑的,都可以抓来“询问”一番。”特意加重“询问”这两个字的字音,洛枭笑眯眯的交代道:“此法,可能令相国满意?”心里气的要死,脸上蓝国砜却是不能暴露出分毫。额上的青筋直抖,他颤声道:“多谢陛下体恤老臣,臣一定会抓到那胆大包天,加害了微臣的贼人。”说完,蓝国砜接过令牌,从地上站起身体,竟是没有看一眼面前的蓝钰,就脸色沉沉的离去了。见蓝国砜走了,王公公才捂着头“诶呦诶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哈着腰,他问着一脸息怒难测的帝王:“陛下,奴才今日的表现如何?”问着话,他额上的冷汗禁不住往外冒。看王公公那副害怕的模样,洛枭“哼”了一声:“昨晚的胆子不是很大吗?为朕守夜的时候,竟然擅离职守,朕还以为王公公的脑袋比别人多长了一颗呢?”说完,眼神冷嗖嗖的盯着王公公那张心虚的脸。“陛下就别再吓老奴了。”露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王公公颤抖着嘴唇,低声细语的解释:“昨晚,奴才半夜起了好几次,这来来去去几次,身体就有些虚脱了。身体这一虚脱,精神就不太好了,所以才敢在守夜的时候,昏睡了过去。”说完,王公公径直跪了下去:“陛下,你罚奴才吧。要不是奴才,陛下也不会被贼人掳走!呜呜呜……都是奴才的错!呜呜呜……”听着王公公声泪俱下的说辞,蓝钰无语的对着天翻了个白眼。这王公公也是个戏精啊!看来,这皇宫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伸了伸懒腰,蓝钰拽住洛枭的袖子:“我累了,陪我去歇息。”冷酷的表情霎时不见,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洛枭宠溺的点了点蓝钰的鼻尖:“烦人的东西都撵走了,是时候该睡个好觉了。”说完,牵着蓝钰的手,步入寝宫之中。跪在地上的王公公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前,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了摸滑溜溜的脖子。嘿嘿嘿!他的头还在。这说明,他又逃过了一劫?傻笑了一会儿,王公公似是才想起了什么,伏下身对着寝宫拜了三拜:“谢谢陛下!谢谢蓝妃娘娘!”若不是陛下娘娘慈心,他的小命说不定就要栽在这儿了。从此刻起王公公的人生目标发生了变化:守护陛下、娘娘和存钱。蓝国砜回到府中大发雷霆,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都都让他给砸了个稀巴烂。就拿那件翡翠的雕件“玉飞龙”来说,是当年先皇因为感激蓝国砜对梵朱贡献突出,才把这件宝物赏赐给了他,平时蓝国砜最宝贝这件玉雕,几乎来了个客人,就把他放在桌上显摆。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就连这宝贝疙瘩“玉飞龙”,也没有逃过被摔成粉身碎骨的命运。“啪!咚!”客厅里想起彼此起伏的摔东西声,花瓶、茶盏的渣滓碎了一地。若要是平时,婢女们早该拿着扫帚跪在地上打扫。只是此刻,她们看着蓝国砜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心下胆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别说随意动弹了。客厅的气愤陷入诡异的凝滞当中。就再此时,管家匆匆的推门而入。“老爷,府中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说要老奴把这封信交给相爷,且务必让相爷亲启。”钟叔跟了蓝国砜有些年头了,可以说是这蓝相府里,元老级别的人物,就是他不给其他人面子,说什么也药给老管家留下三分的薄面。浴室,蓝国砜也不好明着发怒,只得暂压下怒火:“信呢,拿过来!”老管家听闻蓝国砜要看,连忙恭手递了过去。打开信笺,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只要一句话:“魔族之人,若与外族通婚,皆有不足之症。”蓝国砜细细思索了一凡这句话,没有解开其中的深意,便对着那老管家道:“送信的人呢,可在外面侯着?”老管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那人就站在门外,于是便道:“没有相爷的首肯,他哪里会离开。”等蓝国砜携着管家走出客厅,这门外冷冷清清的,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人影。“人呢?”蓝国砜一脸不愉道。“这……是老奴失职,没有留住送信之人,还请相爷责罚。”老管家颤巍巍的便要跪下。“罢了。”扶住往下跪的老管家,蓝国砜道:“此时之责也不在你,他能悄无声息避过这府中的重重暗卫,想必有特殊的功夫傍身。岂是你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能够留住的。”说完,蓝国砜吩咐道:“今日相府不见客,若人前来造访,就是本相今日偶然风寒,身体不适,就先歇下了。”“是。”恭敬的回了一声,老管家漫漫告退。观了客厅的门,蓝国砜两眼不离宣纸上那一句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送信之人又是谁,为何给他送这么一封信来?自从手里捏住了这封信,蓝国砜就一直在思考信里的内容,和这送信人的用意。想了半日,就是在拨开迷雾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遮掩住了,让他颇不得其解。无奈之下,他打开客厅的门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护卫道:“去国师府请国师来相府一叙。”护卫看蓝国砜一脸严肃,周正的脸上还藏着一丝阴郁,不敢怠慢,领了命就匆匆的离去了。普尘坐在桌案旁,手里握着跟毛笔。经毛笔这一映衬,更显得他白皙的手指修长如玉。今日他没有为梵朱国测算国运,也没有为百姓们测算命运的福祸。鬼使神差的,他提起一根毛笔,坐在了铺着宣纸的桌案上。笔尖一落,一滴墨水在宣纸上晕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或者说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敢去想。折腾了数次,浪费了十几张的宣纸,普尘最后有些泄气的把笔尖轻轻的按在了宣纸上,细描慢摹。少倾之后,一位身穿白衣,容貌娇俏的女子,跃然于纸上。少女有一双灵动的眼睛,眼底流动着狡黠的光晕。明明是清秀的五官,眉宇之间,却流露着丝丝的英气,令人往往忽视了他娇俏的容貌。都说画画最难的,便是“画魂”。形体易绘,神韵难描。可这画上的少女绘的栩栩如生,那一瞥,那一望,不禁令人联想到,若是被佳人瞄上一眼,那该是何等的令人心底旖荡。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普尘眸色复杂的将画收了起来,装进红色小匣子里。刚把小匣子放回原处,屋门外就响起了下属的禀报声:“禀国师,相爷派人来了。说是要请国师,到相府一叙。”听到下属的话,普尘应了一声,思忖片刻问道:“那人可说了,恩师邀请本国师过去,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