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愈加觉得自己不应该,想控制一下情绪,那眼泪,倒是止不住了,好像十几年没在他面前哭过,这次要全部补回来一般,而且,还是为了件莫名其妙不值得哭的事。

    他原本是给她擦着泪的,奈何泪越擦越多,他的手便穿过她的头发,按住了她后脑勺,倚身过去,让她靠在了他肩膀上。

    车里并不是那么适合拥抱的地点,别扭的抱姿,让阮流筝在靠在他肩膀的瞬间清醒地意识到,这种港湾式的倚靠应该不属于她。

    迅速地擦了泪,坐直了。

    “不哭了?”他问。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声,“其实也是怪我自己。”

    顿了顿,见他还在等自己说下文,咬唇,说得更详细一些,“也怪不得人家,算了,以后不去就是了……”

    他轻轻嗯了声,“我觉得你还是太闲了,要不以后轮休也加班吧。”

    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作罢,没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也可以啊,我还想多上几台手术呢,眼看进修时间过半了,我要学的还很多。”这是她的真心话,一年进修,时间实在太短。

    “你还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啊?多少人跟老师学了七八年才算正式出师,程舟宇也跟了好几位老师五年。”

    她叹息,“我知道。”

    “留下来?”他忽然问。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她懵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又是要她留在北雅么?

    摇头,她签了约。

    不想再谈这些,她冲他一笑,“你现在打架打上瘾了啊?”

    他不动声色,“还好。”

    “还好?”这是什么回答?

    “不比当年。”他拖长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