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够气了从沙发上坐直,手臂撑在膝盖凑近她身边端详她的手,积极提出意见:“这颜色挺好看,衬你。”

    说完想了想,觉得自己没表达全面,又补上了句:“你涂什么颜色都好看,只是这个特别好看。”

    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倾倾没搭理他。

    盯着刚从瓶子里蘸过的粉色小刷子看了一会儿,又给盖回去拧紧了,重新从一排小瓶子里挑出一瓶淡紫色的继续涂。

    许怀然咦了声:“怎么换颜色了?”

    白倾倾:“那个颜色太丑,看着不顺眼。”

    “......”

    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有种强烈的直觉,白大美人最后三个字时送给他的。

    不过算了。

    他早习惯了小白说话夹枪带棍的调调,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得可爱。

    就像个任性耍脾气的小孩儿,不高兴也做不出什么没分寸的事情,只能从口头讨点痛快。

    笑笑,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去拿他带来的那份文件:“尊敬的白小姐,咱们合同又到期了哦,这是重新拟好的新一份,赏脸签——”

    话没说话,目光触到茶几上另一份文件,声音顿消。

    白倾倾是他当‌初亲自签进公司的,是乐途第一棵,也是最大一棵摇钱树。

    凑巧,那会儿正好是白倾倾最落魄走投无路的时候。

    按理来说要换做别人,肯定会打上人情招牌,在签约时一次合同能签多久签多久,最好一次来个二十年。

    毕竟赚钱的事情,谁会嫌弃利益期太长?

    但许怀然没有。

    他和白倾倾的签约期永远是两年,也就是每过两年,他们都要重新签约一次。

    合约内容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间推移,各方面的详细条款都在变化,并且每一次的变化,利益的天平都在无下限地倾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