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抓住她,挽留她,可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之外,心如刀割。

    “琦云……”他心痛的不能呼吸,只好在口中一遍一遍喊她,但无济于事,她没有回头。

    身边好像什么人在说话,他喉间呜咽一声,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老板娘通红的眼睛和欣喜的目光:“他醒了……”

    王毅枷狼狈的脸,老板欣喜的脸一齐出现在面前。

    “怎么样?能看到我吗?”王毅枷焦急道。

    周延奎喃喃道:“琦云……”

    所有人一愣,面容严肃起来。

    琦云死了,死状凄惨,成为周延奎一辈子的噩梦。

    白袍人离去时将所有尸体付之一炬,大火在沙漠烧了三天,周延奎做了一个长梦,睡了四天。

    就在他醒的那日,王毅枷瞅准机会杀了留下看守的白袍人。老板一家和幸存的那位异国王爷,以及他身边的黑胡子大汉总算松了一口气。那两人怕再发生什么意外,立刻起身前往中细城,而王毅枷也在同一时间骑走客栈最后一匹马。

    客栈中只剩一个周延奎。

    老板娘推开房门时,一股刺鼻的酒臭味迎面而来。周延奎躺在角落里,身边的酒坛碎了一地,而他本人仿佛没有了灵魂,眼睛空空的望着天花板,根本没有发现来人。

    老板娘将食物放在凌乱的桌子上,从斑驳的墙上拔出剑走到他身边:“你自诩为剑客。剑客不离剑,你这样将它乱丢,还算什么剑客?”

    周延奎置若罔闻,只机械般道:“给我酒。”

    老板娘叹口气将剑塞入鞘中,静静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若真想好起来,就离开这个地方吧。反正你也不喜欢,今后一辈子也别来就是。”

    看他丝毫没有振作的意思,老板娘不由的怒从心起,一把推开门向下面道:“谁给他递的这么多酒?”

    三个伙计面面相觑,连忙摇头。老板拿着钥匙气喘吁吁的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脸红扑扑的伙计:“夫人,酒窖的门被人踹了,我方才修缮了一番。”

    老板娘转身看了眼摸索着四处寻酒的周延奎,一把关了房门铁青着脸下楼向后面走去,四个伙计看向老板,老板挠挠头也是一筹莫展。

    不多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马蹄,客栈如临大敌,直到听见王毅枷的声音才打开门。

    王毅枷一身黑铁铠甲,数千手下全副武装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