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训狗吗,小福?”说话的男人从袖口拿出一截鞭子,狠狠往地上甩了一记,破空响起的凌厉鞭声让伏在地上的小男孩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叫小福的年轻男子早已司空见惯,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男孩身上只着里衣,因为恐惧手脚并用向后爬去,想要逃离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然而却只是徒劳。

    执鞭的男人从身后拽住他的头发,一步一步将他从门边拖了回来。

    无情的鞭笞落在男孩瘦小的身躯上,男人阴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如邪恶的妖魔之语:“跑啊,接着跑啊,狗就应该跑起来,这样才有趣。”

    “娘……”男孩咬牙缩紧了幼小的身躯,从牙缝中露出几声呢喃,渴望能有人来救救他。只要能从这间屋子出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娘?你指望那个拿了银子就走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拿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我今日便教你一句人间箴言,”男人蹲下来,用鞭子挑起男孩瘦削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恶意和居高临上的优越感,“妄图祈求他人的人,一生都只能是烂泥。”

    “听懂了吗?”男人陡然变脸,站起身又甩了男孩一鞭子。

    男孩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这火烧一样的疼痛,眼底却渐渐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

    鹤云37年,鹤阳城。

    “呦,曼娘今天这么早就开铺子了?真是勤快!”简梨懒洋洋地推开竹窗,身上仅着一身亵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隔壁胭脂铺的老板娘打招呼。

    “简掌柜,现在已经不早了好吗!都辰时三刻了,你瞧瞧这条街上哪家铺子没开!”曼娘以团扇遮脸,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曼曼今早怎么这么大火气,莫不是昨夜家中的小郎君又把你踢下了床?”简梨手肘支在窗框上,以掌托脸,笑眯眯地问道。

    “上不上床不说,我好歹有床可上,总比没事只能赖在自家酒楼过夜的某位孤家寡人强吧?”曼娘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又恢复了一派端庄的样子。

    “非也非也。年轻人要先立业,不像有些年纪大的女人,再不成家就讨不到夫郎了,真是可悲。”简梨顺水推舟,一句话直捣死穴。

    “小兔崽子,又来这一招……”曼娘咬牙切齿。

    今年已近而立的曼娘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年龄说事,偏偏简梨又最擅长在别人的“雷区”蹦迪,偏偏这招又常用常新,每次都能把曼娘气得偃旗息鼓。

    一清早就嘴炮成功的简掌柜心情很好,也不管曼娘在楼下冲她喊什么,“啪嗒”一声关了窗子,哼着小曲美滋滋地换了一身常服,这才下楼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