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一死,自己可还拿着刀。

    握着刀,勇气却没从刀流到心间,她没勇气去死。

    算了吧,什么贞洁牌坊,顺从不是挺好?听说还舒服一点。

    心底忽然幽幽地泛起痛楚。

    有父母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父母还会做主,逼着干坏事的这人娶了女孩子。

    可自己呢,谁为她做主?未来渺渺茫茫的,人家做什么,事后提起裤子,只剩自己痛苦地被撕开。

    真是一条贱命,轻贱地不值一提。

    柴禾忽然慢下脚步,她已经跑出了镇子,徒然地行走在旷野里。

    月光照射在蔚蓝的花朵上像是某种神秘的召唤,那些蓝像冬天雪地里被踩出的脚印,层层叠叠的脏,层层叠叠的蓝,蓝是一种仪式,是活人往死亡而去。

    柴禾要看自己走到哪里,危险会张开腥臭的嘴,咬住她脆弱的喉咙。

    男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柴禾停止计数,看着那些花,看着那些凄惨的月光。

    男人终于翻身而上,把她压倒在被夜露打湿的花丛中。

    月光投射下来,男人的脸是一片看不清的黑影,他无声急躁地解开皮带,跨坐在柴禾身上。

    柴禾忽然看见一道白色的光。

    她看见白马从旷野中奔跑而来,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去哪里——

    它却停在了柴禾面前,像是被陌生人揪了马鬃,发出愤怒的一声嘶鸣。

    男人回头,一惊,匆匆忙忙地挥手斥责:“去!”

    打算把马赶走。

    然而却触怒了白马,白马的蹄子好像上满弦的弓箭,发出迅猛的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