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痴呆一般,看着知府的人走进里屋里。

    李徽看到林义的父亲跪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牛尾刀,同样震惊地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指着那把牛尾刀,向林义问道:

    “你干的?”

    林义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他之前完全没想过父亲死在他面前的景象。之前的诸多设想,闯关东,去西北,出南洋,此时都化为了虚影。

    他甚至感觉不到悲伤,因为没法完全相信父亲已经死亡的事实。

    刚刚还和他唠唠叨叨,摇着蒲扇的父亲,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交代了什么?

    才过了一弹指的时间,对于林义来说似乎已经是千千万年。

    父亲的自裁是为了让林义活下去。

    林义自然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纵使是负上不孝的罪名。

    “是我。逆反之人,我杀了,怎么了?”

    林义将刀从父亲的尸体上拔出,在地上拾起刀鞘,把刀收回鞘中。

    李徽仍然是不敢相信地再看了尸体两眼,又把脸凑到林义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林义的眼睛,想让他露出破绽。

    林义将刀别在腰间,闭上眼睛,只说道:

    “好了,尸体你们送去验明正身,剩下的我和知府大人大人说。”

    李徽听到如此,只能指点旁人将尸体用草席裹了,绑在马上,送到广州府去。

    林义骑上马,等待官府的人准备好以后,跟随他们一起离去。

    他看见原本一起共事的官役都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