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低头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复杂线路,非常干脆:“看不懂。”

    龚工工嘿嘿一笑:“打仗你在行,这个我在行!”说完手指点在图纸上,“这是一艘十桅十帆的战船,能容最少一百二十门火炮!”

    他说完挺着胸脯,等着看项承惊讶的表情,但等了一会,只听见项承的一声嗤笑,和一句:“大燕哪来的一百二十门火炮?”

    “哈?”龚工工的表情一下变得茫然,“怎么可能?我们迁都到开封的第一年燕天子就向我们展示了开封国库里的三百门火炮,怎么可能连一百二十门也没有?”

    项承:“火炮是前朝的技术,早就失传了。那些不过摆给你们做做样子罢了。”

    龚工工惊呆了:“之前不是听工部说已经能造火炮了吗?”

    项承想到朝廷送到前线的那些“火炮”:“那个充其量叫霹雳炮。”

    龚工工:“”

    这一场仗打打停停,项承在前线呆了了三年,龚工工和项承也是三年未见。因为往来前线的书信驿站都有天子亲卫把守,要越过天子单独联系项承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三年来他对于战场的认知跟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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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臣一样,全凭信官和燕天子的一张嘴。

    燕天子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也只能信什么。合着到头来——

    全是瞎编来安抚民心用的???

    难怪燕天子一听漠北军打过来能慌成那样,都不等前线传来战报,一封投降书就送到了雁北,还当场下令南下,走的时候都没有片刻停留。

    龚工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船首的一句“到港!”,才打破了甲板上的一片死寂。

    横江舶停在微山码头时,港口上已经横卧了许多伤员。他们大多席地而坐,伤得重点的就往屁股底下垫一点稻草,缺胳膊断腿的就靠在其他士兵身上,也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更有人刚到码头就支撑不住,草席裹着尸体,白布一盖,再也没了生气。

    风一吹来,血腥味越发浓了。整个码头充斥着受伤士兵门断断续续的哀嚎声,鲜血染红了大片地板,各中惨状,叫人目不忍视。

    战争都是残酷的。

    江南之所以还能那么富硕繁华,靠的全是这些在前线为他们豁出去性命保家卫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