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德晶,你看,彼时一嫁人,姓名都湮没了。」

    承欢说:「可是,那未尝不是好事,像我们这一代,事事以真姓名上阵搏杀,捱起骂来,指名道姓,躲都躲不过,又同工同酬,谁会把我们当弱者看待,人人都是抢饭碗的假想敌。」

    辛伯母侧头想一想,「可是,总也有扬名吐气的时候吧。」

    「往往也得不偿失,可是已无选择,只得这一条路,必须如此走。」

    辛伯母点头,「这样坚决,倒也是好事。」

    她提起精神来,说到秋季吃大闸蟹的细节。

    然后辛家亮建议回家。

    他送未婚妻返家途中说:「你并不吃大闸蟹。」

    「是,我老觉得有寄生虫。」

    「你应当同母亲说明白,否则她会预你一餐吃七只。」

    「又没到蟹季,何必那么早扫她兴。」

    「太孝顺了,令我惭愧。」

    「除非父母令子女失望,否则总是孝顺的多。」

    「你这话好似相反来说。」

    「是吗,子女优点缺点不外遗传自父母,并无选择权,再差也不会离了谱。」

    「你今晚感慨特别多。」

    承欢是真的累了,回家卸妆淋浴,倒在小床上,立刻入睡。

    半夜被噼啪麻将声吵醒,原来楼下在为输赢秋后算账吵了起来。

    承欢怔怔地想,不把父母设法搬离此地,她不甘心。

    母亲终身愿望是飞出去,她没有成功,现在寄望于承欢及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