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送本世子什么了?”

    卫婵并没有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抱住了她,甚至脑袋都蹭在她脖颈处,少见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子,如此脆弱的模样。

    卫婵也只是顺从的被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能有什么烦恼的事呢,出身富贵,锦衣玉食,从不会被几两银子而纠结痛苦,年轻有为前途光明。

    卫婵实在想不出来。

    抱了半天,他忽然抬起头,一进门那种冷的让人发颤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唇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问出了上面的话。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还在纠结送他什么礼物的事。

    卫婵轻叹:“奴婢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钱,能送什么世子呢。”

    “反正要送让我高兴的。”谢怀则到底还要点脸面,从她怀里爬起来,青天白日的,跟通房女婢抱在一起,不成体统,这是他原来最唾弃的事。

    安国公有三个儿子,安国公的亲弟妻妾不少,却只生了几个女儿,但安国公府邻居住的,全是谢氏宗族,没出五服的堂兄弟,谢怀则也有不少,而谢家齿序从来都是按族中同辈排序。

    谢怀则的某位堂弟,婢女们都叫三公子,还未娶妻,屋里莺莺燕燕一大堆,白日里就饮酒作乐,跟通房婢女们厮混,谢怀则很是鄙夷,甚至直接叫他退了族学,回家自省。

    谢怀则世子的身份,在安国公府和整个谢家虽然是最高贵,但能让他的堂兄们都害怕他,唯唯诺诺遵从弟弟的话,却并不是因为他是世子,而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案首,又中了解元。

    他一本正经,族中兄弟们,都怕这位板正的世子爷,兴致一来,就要考究学问,罚背书抄书。

    古板的谢世子,居然扑到通房怀里嘤嘤嘤,说出去谁信呢。

    谢怀则颇有深意,瞥了一眼卫婵手里的绣绷子,她飞针走线,那只追着尾巴玩耍的小猫,已经成型了。

    也不知她要成什么,若是做暖手的护手,可穿不出去,他一个大男人,护手上是一只小猫咪,难免让人笑话,做成护膝倒是可以套在衣裳里。

    若是做成团扇绣屏的他可不要,那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只是手帕,看着也太大了些。

    卫婵完全没察觉到,他对她手里的绣活意有所指,只是觉得苦恼:“世子有什么想要的吗?您不说,只让奴婢自己猜,奴婢鲁钝,实在猜不出,若是什么价贵的东西,奴婢实在买不起。”

    “你不舍得给本世子花钱?”谢怀则看她蹙眉苦恼的模样,就想逗弄逗弄她。

    也不知为何,看她为了他烦扰的模样,他就有种莫名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