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辄道:“目下已交平旦,移时就是日出。点军之处拟在何地,还要早定。”
信陵君道:“我意将大营设在此城,先生以为如何?”
张辄道:“大营所在,常在中军;将军镇此,可左右逢源,以为中枢。此城远离大军,乃偏俾所居,非大将所镇。”
信陵君道:“大军所在,兵力雄厚,可令晋鄙大夫前往镇之;此处虽处偏远,却城小而任重,吾自当之。”
张辄道:“君上此意为何,臣愚顿,望君上开导!”
信陵君道:“仲岳先生以为如何?”
仲岳道:“此城地处偏远,君上驻此必出人意表;此城有刺客出没,其中必有隐情内藏;城边所有武卒、民军均调自各部,非一部所有,互不相识,互无统属,君上使之必无掣肘;大军之事,大王已属于晋大夫,让大夫驻中枢,掌大军,方不违大王之意。”
信陵君道:“先生洞见若明,敬佩!诚如古人言,忧不在颛臾,在萧墙之内也。”
张辄道:“此非臣之所敢知也!既如此,将何以行事?”
仲岳道:“以节铖尽付晋大夫,军事尽委之,君上南面而听令!”
在座诸人一听此言,全都哗然。信陵君道:“仲岳先生所言,甚合吾意。晋大夫老成谋国,吾固当听其号令。”
一门客于座中高声问道:“君上独不欲立此大功,而委功于人乎!”
仲岳道:“君上乃王弟,人臣之位何以加之?欲为太子乎!自当以国事为先。”
信陵君道:“交出节铖,委之贤能,正是魏国敬贤之道。”
张辄道:“如此,芒将军该当如何?”
信陵君道:“大王已令其回朝主事,天明即行可否?”
张辄道:“芒将军素有谋略,今日军阵为其所策,当令其与晋大夫参差前后,而后归朝。”
仲岳道:“敬贤而不授以权,非敬之道也。既委节铖与晋大夫,即当委以全权。芒将军天明即可还朝。”